这世间,总得有一样自己极喜欢的东西,人生才算圆满。比如酒,比如茶,比如香,甚至哪怕是爱钱。并不是指望它能带来名利,可能只是我们作为独自个体的一个“人”,需要将剩余的感情情绪有所寄托。我爱书,因为在平静的不知道能做些什么的午后,一本书,足够消磨一个下午。与古人对话,与世界各地的人聊天。当自己没有喜怒哀乐的时候,旁观别人的喜怒哀乐,也是一种幸福。读书,是自己的事。喝茶,也是自己的事。
白水无色,碳酸饮料太嚣张,酒后胡言,唯有茶,香气清远,足够熨平心中的愁苦。
记忆中的茶味,是茶山上随手采下的原叶,在嘴里咀嚼出苦甜;是玩耍一日后,奶奶陶壶里流出的甘露;是茶季里,走在路上扑面而来的茶香;是傍晚,院子里铺得厚厚的茉莉茶香……
真正爱茶,不过一二年。
工作的时候,开始要用保温杯先泡上一壶,白茶或者绿茶,清香提神。另备一个小杯,一壶一杯。也不管久泡茶是不是健康,也不顾什么情调!
周末写字的时候,一个单席,一个紫砂,一个素杯。一壶尚能入口的漳平水仙或者武夷岩茶。不能太好,因为时常忘记喝;不能太差,说不准一激灵,灵感就没了。恰到好处,一定要有茶。
三两好友相聚的时候,择一个安静的茶馆,在路上随手买些当季的果子,如果方便,带上新鲜的糕点。用茶佐语,好像时光慢下来,常常最先发现时光飞逝的,是舌头。“诶?茶淡了……”,往外头一看,不知什么时候,外头一片漆黑,不知道是谁中途方便,把灯给开了。我们恍然未觉。
更多的时候,两人互相无所事事。在家中角落,有阳光的时候,就挑在阳台,一个小茶盘,两个蒲团,或者就歪在地毯上,随意置个茶几。聊天,或者各看各的书,时常过不了三两小时,嘀咕一声“有点困”,直接窝在毯子上打起盹来。
人多的时候,也最好喝茶,没话说,那我喝我的茶;应酬的时候,最好在茶室,从茶切人,用茶结束,中途实在疲乏,大家好好喝茶。
原来,这小东西,在生活中,已经这么不可或缺。书桌上的茶壶茶席,要是没了,总觉得少一分灵气;客厅茶几,几天不泡,感觉主人出门日久;收拾东西总得翻出来这里那里的一两泡茶。